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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和钟原一起离开的时候,史芸蘅姐弟送我们出门。我看着和史芸蘅打闹的钟原,心里突然有点难过。青梅竹马吗?欢喜冤家吗?

 

我到底是太敏感,还是太迟钝?

 

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,脑子里钟原和史芸蘅在一起嬉戏打闹的情形总是挥之不去。怎么说呢,有些事情,不注意的时候还好,可是一旦把目光放上去,却怎么看怎么别扭,怎么看怎么有鬼。

 

更何况,钟原自己也说过,他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,那个人后来把他打骨折。

 

据说男生都是很难忘记自己的初恋的……等一下,初恋?我突然想到了他曾经送给我的一瓶香水,似乎也叫做初恋?现在想想,真是有些讽刺啊……

 

钟原也注意到我的情绪总是懒懒的,好几次问我怎么回事,我都只说是工作压力太大。其实我很想问问他,是不是依然对史芸蘅念念不忘。可是我又不敢,万一他回答“是”,我怎么办?

 

然而虽然我不敢问,该来的,却还是来了。

 

吵架

这天周末,史靖做完功课,我陪他看了一会儿电视这孩子不爱看卡通不爱看武打,偏偏爱看综艺,爱看综艺也就算了,他偏偏又喜欢盯着相亲节目看。也不知道别的小孩的喜好是不是也这么另类,叹气,这年头的小孩子的想法真是让人琢磨不透。

 

史靖一边看着电视,一边问我:“沐老师,订婚是什么?”

 

我打了个哈欠,回答他:“,就是两个人约好以后要结婚,不许反悔的那种。”

 

史靖瞪着两个十分好学的大眼睛,又问:“那沐老师订婚了吗?”

 

“呃,这个,呵呵呵呵……”我挠了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。

 

史靖不等我回答,又自顾自地说道:“我听说,我姐姐和钟原哥哥要订婚了。”

 

我像被一个晴天霹雳定住身一般,好久才缓过神来,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

 

史靖一本正经地答道:“意思就是他们两个约好要结婚,不许反悔的那种。”

 

我忍着心里极度的难受,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,说道:“这个……你听谁说的?”

 

史靖:“我爸爸和钟叔叔通电话,我在一旁听到的。听说钟叔叔为了他们订婚的事情,下个月就要回国了。”

 

我顿时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 

……

 

傍晚钟原来史靖家接我,我像个游魂一样任他牵着离开史靖家,不知不觉地来到他家楼下。自从上次在钟原家过夜之后,我就一直住在这里。

 

一路沉默。

 

到他家楼下的时候,钟原突然问我:“想什么呢?”

 

我低着头,无力地答道:“没什么。”

 

钟原却笑道:“木头,你再不理我,我就成别人的了。

 

我捏了捏拳头,心底里有一丝凉意弥散开来。果然,史靖说的是真的?

 

钟原揉了揉我的头,说道:“我爸要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我低声应了一声。

 

钟原:“你知道他回来做什么吗?”

 

“做什么?”

 

“他……他想让我和史芸蘅订婚。”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我的心里突然被无数蚂蚁叮咬一般,疼,难受得要死。

 

钟原摇晃我,“木头?木头?”

 

“嗯,”我应声,躲开他。

 

钟原却固执地拉起我,问道: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

 

我垂着眼睛不敢看他,忍着流眼泪的冲动,淡淡地说道:“,那你还在等什么?”

 

钟原的手僵了一下,随即重新握紧我,他低声说道:“木头,你怎么了?”

 

我抬起头,盯着他的眼睛,“钟原,你其实还没忘记史芸蘅吧?”

 

钟原笑了笑,抬手要来捏我的脸,“吃醋了?”

 

我偏头躲开他,有些激动地嚷道:“回答我!”

 

钟原愣了愣,随即皱眉,“你胡思乱想什么。

 

我侧头不去看他,说道:“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,她那么招人喜欢,如果我是一男的,我也会喜欢上她的。”

 

钟原不悦,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她了?”

 

我冷笑着摇了摇头,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好吧?你们是青梅竹马,哪里能说忘就忘,你当我是傻子吗?”

 

钟原沉下脸,冷冷地说道:“青梅竹马?我和她?我看你和张旭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吧?!”

 

我一听他这样说,更加火大,使劲甩开他的手,然后从包里掏出那瓶叫什么“初恋”的香水塞到他手里,一边恼怒地说道:“谁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。这东西麻烦你拿回去送给该送给的人吧,我可不敢要。”

 

“你……!”钟原死死地盯着我,眼中的愠怒害我不敢和他逼视。他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着,过了好一会儿,他大步走到垃圾箱前,狠狠地把那瓶香水丢进垃圾箱,然后看着我,用几乎是挑衅的语气,说道:“我看还是扔了吧,反正该送的人也不领情。”

 

“随便!”我说着,不再理他,转身跑出小区。

 

“木头!你给我回来!”钟原在我身后叫了几声,我没理会他。然而当我快跑到小区门口时,他突然跑过来追上我,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回拖。

 

我拼命想甩开他,然而他却死死地攥着我,无奈之下,我只好慌张地大声喊道:“救命啊!抢劫啊!”

 

小区的保安见状,立即跑过来,要把钟原拉开,我趁着他们纠缠的时候,跑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,火速离开。

 

我坐在车上,越想越不对劲,总觉得我们两个都太冲动了一些,可是一想到“订婚”两个字,我又难受得要命。遥想当初他逼我嫁给他的情形,总似乎就发生在昨天。那时候真是傻呀,两个人什么都不懂,订婚就像过家家酒,不,比过家家酒还简单,不过是互相戴戴戒指,许个承诺,当时竟然甜蜜得了不得。现在想想,承诺只是承诺,永远不能当事实来用,当大家各自转身时,谁还能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呢?就算记得,也假装忘了吧?

 
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,现在怎么看怎么刺眼。于是我把戒指取下来,想要扔到车窗外,可是鼓了半天劲,终于还是收回了手,我一边摇头感叹着自己没魄力,一边把那戒指丢进包里……这东西,以后都不会有机会戴了吧。

 

我觉得眼前有些模糊,用手背擦了擦,却发现手背湿了。

 

呃,貌似好久没哭过了。

 

……

 

我走下出租车的时候,眼泪依然在流,我也懒得擦,虽然眼前模模糊糊的,但是B大的路我简直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。

 

我低头急匆匆地走着,冷不防撞到一个人,我低声说了声对不起,接着继续走。然而那人却惊讶地叫我:“沐尔?”

 

我胡乱擦了擦泪水,抬起头,看到苏言正惊喜地看着我,然而他看到我在哭时,脸色似乎又不太好。

 

“你怎么了?”苏言掏出纸巾,要帮我擦眼泪。

 

我夺过他手中的纸巾,自己一边擦着,一边说了声“谢谢”,然后扭头就走,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。

 

“沐尔,”苏言拉住我的手,神色有些焦急,又有些生气,“钟原欺负你了?”

 
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“对不起,我要走了。”

 

苏言却重新拉住我的手,攥得很紧,说什么也不放开。我很奇怪,为什么今天的人都喜欢拉着别人不放,这样很没礼貌的好吧。

 

我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苏言,放手。”

 

“不放,”苏言说着,干脆把我的另一手也抓住,“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 

我摇了摇头,刚想说话,却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朝我们走过来,那身影,很熟悉。我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,可是又有一些抽痛。

 

那个身影走近了,果然是钟原。

 

钟原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们,然后,目光向下移,又盯住我们握在一起的手。

 

我想解释什么,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。反正他和史芸蘅玩暧昧,又从来都不和我解释。况且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已经完了,还需要说什么呢。

 

最后,钟原看着我,无力地笑了笑,转身离开。

 

跟钟原吵架的第二天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,踩着棉花一般摇摇晃晃地来到公司。我的满脑子都是昨天钟原离开时候的笑容与背影,越想心里越难受。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种种,想史芸蘅,想着钟原父母之命的那个婚约,想到最后,我发现,我们真的完了。

 

我们就像无数恶俗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,相爱但却没有得到家长的祝福,这样的人在现实中注定要分开。更何况,现在钟原到底爱不爱我,都已经不好说了。

 

天亮的时候,我悲催地得出这个结论,并且鼓励自己,要向前看,我沐尔又不是没人要的人,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。

 

早上很潇洒地对着镜子笑,自言自语道:“不就是一个男人吗,没了他,世界还能塌下来不成?”

 

然而我笑着笑着眼泪竟然流出来了,因为我发现,没有钟原,我的世界真的会塌下来。

 

我一整天都像丢了魂一样,负责带我的主管人很好,看到我这个样子,安排我在办公室休息了一天。反正我只是个实习生,能做的事情也不多。

 

晚上下班的时候,外面竟然下起了雨,很大。

 

我出门太急忘记了带雨伞,于是只好站在公司的办公大楼门口,打算等雨停了之后再走。公司里有几个和我一样没有带伞的人,也站在门口,有的还开始打电话找人来接。

 

有人撑开伞,很友好地要送我,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。

 

一天一夜没睡觉,我现在脚步虚浮,脑子已经沉得快失去了知觉,于是在这个时候,我眼前出现了幻觉。

 

我看到钟原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,笑着朝我走来。

 

果然是凡心入魔啊,我无奈地苦笑,揉了揉眼睛。然而抬头再朝那个方向看时,幻觉依旧。

 

钟原收起雨伞,走到我面前,拉了拉我的手,没事人似的笑了笑,说道:“走吧,跟我回去。”

 

我后退两步,惊讶而又有些恼怒地看着他。为什么,他为什么又来?

 

钟原上前一步,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蛋,笑道:“跟我走。”

 

我侧脸避开他,沉声说道:“走开。”

 

钟原没有走开,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,挑眉,微微勾起嘴角,笑得有些凉意,“到底走不走?”

 

我很有气节地摇头,“不走!”

 

接下来,钟原的动作让我瞠目结舌。

 

他突然弯下身,手顺着我的肩膀向下滑,滑到我的腰间时,他揽住我的腰收紧,然后向上一抬,同时肩膀压得更低,再然后,他就这么华丽丽地把我扛在了肩上。

 

我好一阵没有醒过神来,等我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,钟原已经扛着我,撑开伞走进了雨中。

 

钟原把整个雨伞都斜在身侧,严密地罩着我,我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,目光所能触及的除了蓝色的伞顶,就只有钟原的后背以及双腿。

 

此时我的肚子垫在钟原的肩膀上,呼吸有点不通畅。我的脑袋向下垂着,血液一个劲地向脑门冲,本来我就头昏脑胀,此时更是难熬。我想挣扎着从他肩膀上下来,然而钟原的一只手臂有力地扣着我的小腿,使我下半身几乎无法动弹。我抓着他后背上的衣服想要直起前半身,然而每当我要成功的时候,钟原就轻轻松松地一甩,使我前功尽弃,重新耷拉到他身后。

 

无奈之下,我只好握起拳头在钟原的后背上使劲捶,一边捶一边大声喊道:“钟原你放我下来!放我下来!”

 

头顶的雨伞上有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伞布的声音,在这种恼人的声音中,钟原的闷笑声若有若无地传来,更加地恼人。

 

钟原心情愉悦地说道:“不放。”

 

我怒,在钟原后背上胡乱捶着,一不小心手下移,打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上。

 

于是钟原笑得更加愉悦,“木头,你还真是奔放。”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钟原扛着我走到一辆车前,他打开车门把我塞到驾驶座上,然后收起伞自己也钻了进来。我刚起身,却被他重新压回到座位上,紧接着,我的嘴唇被两片柔软微凉的嘴唇堵上了。

 

钟原弯起一条腿跪倒我的双腿上,然后一只手抓住我的两条手腕背向我的身后,另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不许我乱动……我现在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,反抗无能,只有待宰的份。

 

钟原吻得很急切也很用力。他叼着我的嘴唇重重地吸着,舌头很快撬开我的牙关,长驱直入,勾着我的舌头嬉戏着。他一边吻着我,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,依然愉悦得让人恼怒。

 

真是奇了怪了,今天自见到钟原之后,他就一直在笑,你笑个毛啊笑!我心里突然蹿起一股无名之火,于是想也不想地一口咬到他的嘴唇上,重重地咬了有三秒钟,接着我又用牙齿碾了一下他的嘴唇,这才松口。

 

钟原松开我,目光沉沉地盯着我的脸看。他的眉梢微微上挑,嘴角轻扬着,柔软丰润的嘴唇因接吻而显得更加地绯红润泽,让人实在忍不住吞口水。再加上他的下嘴唇上渗出了点点血珠,如毒蛇的信子,妖冶得让人迷恋而又沉沦。

 

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没出息,竟然因为他现在这个可口的样子,怒气消去了大半。

 

钟原放开钳制着我的手,转而双手捧起我的脸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眼睛盯着我的眼睛。然后,他柔声说道:“木头,我们不闹了,好不好。”

 

我被他看得心虚,于是垂下眼睛,嘴里却赌气说道:“谁和你闹。”

 

钟原轻轻蹭着我的额头,笑道:“你没和我闹,是我的错,我昨天太冲动了,无理取闹。”

 

钟原的一席话,说得我心里的愧疚感急剧膨胀起来。我发现钟原总是有这个本事,他强势的时候你无法拂逆他任何,他和你做小伏低的时候,你无论有多大的怒气都会立即烟消云散,总之,你和他在一起,主动权永远掌握在他手里,你只能沦为被控制的那一个。

 

虽然我不甘心,可是我又不得不认命,认命自己是真的栽在了这个妖孽手里,永远无法翻身,也无法脱身。

 

此时,钟原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,状似无奈地轻叹了一声,说道:“木头,我发现,自从爱上你之后,我的智商直接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了。”

 

温馨

 

钟原说:“木头,我发现,自从爱上你之后,我的智商直接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了”

 

我有点不好意思,安慰他道:“呃,彼此彼此,我也一样。”

 

钟原抬眼笑看我,“你一直是两位数。”

 

我-_-|||||

 

喂,好歹我的高中物理老师还曾经说过我的智商有一百三十多好吧,就算打个八折,也不止两位数吧?

 

钟原把我抱到副驾驶上,然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。

 

此时我才发现,钟原的头发都是湿的,脸上残留着一些水,衣服也湿了大部分,就只有扛着我的那一边肩膀还算干燥。我想起他刚才是把整个雨伞都罩在了我的身上,现在我除了裤脚上淋了一些雨水,别的地方都被保护得很好。于是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歉意,翻出纸巾递给他。

 

钟原没有接,笑眯眯地把脸凑到我面前。

 

我只好帮他擦着脸上的雨水,等到帮他擦好,他却依然伸着脖子不动,目光闪闪地看着我,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暧昧。

 

我脸一红,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。

 

钟原满意地坐回去,发动了车子。

 

昨天我们两个闹得那么大,今天竟然以这么温吞的气氛收场,说实话我此时的心情还是有点尴尬的,不知道和钟原说一些什么于是我只好低头玩弄着衣角,不说话。

 

钟原一边开着车,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手,捏了捏,然后握紧。接着,他认真地说道:“木头,我和史芸蘅真的没有什么。”

 

“我知道,其实我和苏言也没有什么”我突然发现为什么我一直想着钟原了,不光是因为我爱他,还因为我其实一直都是相信他的,不管怎么样怀疑,我始终相信,我们是相爱的。

 

“我也知道,可是我……我昨天太冲动了,”钟原说着,又笑了笑,“你知道吗,前一段时间你总是懒懒的,对我爱搭理不搭理的,我当时还以为……以为你不喜欢我了。昨天跟你说订婚的事情,也是想知道你到底还在不在乎我,却没想到,竟然吵了起来。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,你不搭理我,你和我吵架,这明明就是在吃史芸蘅的醋,我真傻。”

 

我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着钟原,这位同学,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……

 

钟原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,脸颊上悄悄地爬上了一些淡淡的粉色,很浅,不易察觉,不过我还是看到了。

 

钟原这是……害羞了吗?难得见到他这个样子,虽然知道自己不厚道,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 

钟原也无奈地笑了笑,说道:“看到了吧,谈恋爱的人就是容易变得这么傻,还患得患失。”

 

我笑着反握住钟原的手,说道:“你放心吧,我只爱你一个”

 

钟原眼睛依然盯着前方,嘴角却挂上了微笑,“我也是,我只爱你,木头。”

 

我突然把昨天吵架的事情彻底想明白了,我冲动是因为我在吃史芸蘅的醋,可是为什么钟原也冲动,原来他的想法……那么神奇。人一旦爱上,还真的是容易患得患失,本来他就担心我不喜欢他了,昨天晚上又看到我和苏言那啥啥,他不多想才怪。钟原还真是变傻了,比我都傻。

 

可是,我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,就算钟原他并不喜欢史芸蘅,可是他爸妈那边呢?

 

这时,钟原抓着我的手举到面前,仔细看了看,随即皱眉说道:“戒指呢?”

 

“我……”我一想到戒指就想到订婚,一想到订婚问题,就有点头疼。唉,为什么儿女的婚姻,父母一定要掺和呢。

 

钟原挑眉,目光危险,“丢了?还是扔了?”

 

“钟原,”我鼓足勇气,问他,“关于订婚的事情,你……”你怎么办?

 

钟原揉了揉我的头,笑道:“你担心这个?”

 

我点点头,有些紧张他会怎样回答。就算他再强大,和父母之间的矛盾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开的,甚至他有可能根本无法违抗他父母。

 

钟原拍着我的肩膀,安慰我道:“放心吧,我爸妈还算开明。实在不行,找老头子给我做主。”

 

我点点头,心里却依然结着疙瘩。怎么说呢,钟原他爸妈认可的儿媳妇是史芸蘅,就算最后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,我和那双父母的关系会不会从此变得有一些……呃,微妙?

 

此时,钟原又补充道:“当然了,斩草能除根最好。”

 

我惊讶,“斩……斩草除根?钟钟钟钟钟原你要做什么……”不会要杀了史芸蘅吧?!

 

钟原笑出了声,他刮了刮我的鼻子,一边笑一边说道:“我的木头,真傻。”

 

我不好意思地扭脸看着车窗外。电视里的斩草除根不都是杀人吗,不光是杀人,还要把所有人都杀掉……

 

此时钟原倒也不再提这个话题,而是说道:“戒指呢?”

 

我把包里的戒指翻出来,幸好昨天还没完全丧失理智,要不然现在钟原肯定发飙,吃人都有可能。

 

钟原把车停在路旁,取过我手中的戒指,小心翼翼地重新给我戴在中指上。戴好之后,他抓着我的手,柔柔地笑,“不许褪了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我点着头,在他炽热的目光下,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

钟原转身拿过车上的公文包,从里面翻出一个粉色的小瓶子,递到我面前。

 

我一看,正是那瓶叫做“初恋” 的香水。我接过香水,很感动,可是一想到钟原翻垃圾箱的样子,又想笑。

 

钟原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,他捏了捏我的脸,说道:“我根本就没扔。”

 

很好,我们都没扔。估计当时钟原的心情和我想扔戒指的心情差不多,大家虽然很生气,但是心底里有一种叫做“在乎”的东西,在阻止我们干傻事。

 

钟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又说道:“木头,你是我的初恋,一直都是。虽然我曾经喜欢过史芸蘅,但是那个时候不懂事,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些感觉,完全是青春期的正常心理。那时候,我并不懂得什么叫□情。而现在,我懂了。”

 

我攥紧香水,笑道:“那么你说,什么是爱情呢?”

 

钟原:“爱情就是,恨不得与你合二为一。”

 

恨不得与你合二为一……我点头,深有同感。爱情这东西太容易让人疯狂了,昨天吵个架,今天就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干不出来了,现在合好了,却又像复活了一般,比吃了大力丸都精神。合二为一吗?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变成一个人,那么大家倒是可以不用担心总是看不到对方了,也不用担心总是思念,思念到吃不好睡不香……

 

后来我把钟原这句关于爱情的领悟告诉了小二,想顺便给她增加点写作灵感。结果小二一边重复着钟原这句话,一边意味深长地笑,最后说道:“钟原这厮太**了!”

 

斩草除根

 

我和钟原在他家楼下的超市里买了点东西,然后上楼。

 

当我把热腾腾的姜糖水煮好的时候,钟原已经洗完澡。他窝在沙发上,怀里抱着个灰太狼的抱枕,笑眯眯地看着我。他的头发湿漉漉的,身体上仿佛还氤氲着了层水汽,温软而湿润。他的表情懒懒的,又笑得有些不怀好意,我看到眼里,莫名其妙地有种心虚的感觉。我终于明白了,钟原一副笑起来就显得不怀好意的表情是天生的,这种表情总是让人觉得他要干坏事,还会脸红。我突然想起小二曾经对我说过,“女生喜欢长得坏坏的男生,而不喜欢长坏了的男生”,现在看来,钟原应该就属于那种长得坏坏的男生,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他。。

我有点感叹,其实一开始,我是喜欢那种忠厚老实型的长相的……>_<。

我把姜糖水递给钟原,他没有接,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我,缓缓地张开了嘴巴。

我无语,只好一边端着姜糖水,一边舀了一勺,放到面前吹了吹,然后送到他嘴边。

钟原张嘴喝掉姜糖水,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,目光如酒精灯的外焰,危险而灼热,我的脸颊上似乎蒸腾起了火烧云.

 

钟原咽掉口中的姜糖水,喉咙随之滚动了一下。然后,他伸出舌尖,轻舔着唇上残留的液体。钟原在做了个动作的时候总是显得异常的妖异,更何况他现在刚刚出浴,在微黄的吊灯灯光下,那白皙无暇的肌肤,好看到无可挑剔的五官,以及细腻精致的脖颈锁骨,每一样都是能够勾人魂魄的,这几样组合起来,那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蛊惑……。

于是,我很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。

 

钟原勾起嘴角,送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,这简直就是毒药啊毒药。他轻启朱唇,低低的毒药一般的声音传来:“木头,想什么呢?”

“咳咳,没什么,”我有些慌张,把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,“那个,我去做饭。”

这时,钟原的手机响了。我刚想走开,他却拉着我坐到了他的旁边,然后,他接通了手机,并且按了免提。

电话那头路人乙懒洋洋的声音传来:“钟原,找哥有啥事?”。

钟原:“给你介绍个女朋友。”。

路人乙的声音立即警惕起来:“开玩笑,你有那么好心?”。

钟原:“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。

路人乙:“好吧,那对方好看吗?身材怎么样?”。

钟原:“百里挑一。”。

路人乙:“真、真的?”

钟原: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

路人乙:“开玩笑,你骗人到时候从来都是让受害者有苦说不出的。”

钟原:“你见面不就知道了。”

路人乙:“也对,那她性格怎么样?你可以叫我诗人或者哲学家,总之没深度的女人不适合咱。”

钟原:“恭喜你了,她简直就是一本书。”

路人乙:“是吗,那么她是本什么书?”

钟原:“见到她你就知道了,现在说太多影响神秘感。”。

钟原和路人乙又胡扯了一会儿,俩人挂了电话。我好奇地问钟原,“史芸蘅是一本什么书?”

钟原扬起嘴角,笑得那叫一个妖娆,他答道:“《暴力美学》。”。

我:“……”。 @

钟原又拨通了史芸蘅的电话。

 

钟原又拨通了史芸蘅的电话。

史芸蘅:“小子,有事?”

钟原:“给你介绍个男朋友。”

史芸蘅:“真新鲜啊,你给我介绍男朋友?”。

钟原:“是,我大学同学。”

史芸蘅:“开玩笑,跟你一起玩的能出什么好鸟,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人追吗?”

钟原:“我知道你没有人追。”

史芸蘅:“你……!”

钟原:“他是B大哲学系的研究生。”

史芸蘅:“哲哲哲哲哲学?”

钟原:“对,哲学家和艺术家,简直就是天生一对。”。

史芸蘅:“嗯哼,如果这是真的,那么我可以允许他成为我的追求者之一。”

 

钟原:“他不仅是个哲学家,还多才多艺。”。

史芸蘅:“真的?他都会什么?”

 

史芸蘅:“啊啊啊啊啊,我喜欢!”

 

钟原脸上露出灰心的微笑:“喜欢就好。”

 

接下来俩人又一起密谋了一下对付路人乙的专项政策,以及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,然后结束了通话。

 

而此时,我依然处在目瞪口呆之中。

 

钟原拍了拍我的肩膀,安慰我道:“放心吧,能在B大待四年都没有被和谐掉的江湖骗子,可见其道行有多深。”

 

我:“……”

 

我吞了吞口水,问钟原:“这就是传说中的斩草除根?”

 

“嗯。”钟原一边说着,一边顺手捏了捏我的耳垂,他的手指肚软软的,我的耳垂也软软的,两个软软的东西在一起挤压着,有一种异常的舒服感。

 

“可是,这能行吗?”我总觉得史芸蘅和路人乙这俩人在一起有点不搭调,他们让人连想都没办法想到一块去,更别说真正地在一起了。

 

钟原懒洋洋地抬眼看我,“木头,做人要有想象力。就算你对路人乙骗人的技术没信心,也要对史芸蘅的智商有信心。就算你对路人乙的魅力没信心,也要对史芸蘅的品味有信心。”

 

这句绕口令一般的话,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想了半天,才明白过来。于是我问道:“那么按照你的意思,史芸蘅会喜欢上路人乙?”

 

钟原点头微笑,“十有**。”

 

“可是,路人乙不喜欢史芸蘅怎么办?”

 

钟原:“那不重要。”

 

我-_-|||||

 

我站起身,说道:“这回我真要去做饭了。”

 

钟原却突然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,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,过了良久,这才说道:“木头,还有一件事情,我要向你坦白。”

 

“什么事?”我心里一沉,钟原的语气很严肃,这让我有点不安。

 

钟原有点犹豫,“其实,我爷爷……”

 

我急忙问道:“你爷爷怎么了,他也想让你娶史芸蘅?”

 

“那倒不是,”钟原揉着我的头发,亲昵地用脸蛋蹭着我的额头,“只是……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,我爷爷在银行工作吗?”

 

我趴在他怀里点着头,“是啊。”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钟原他要说什么。

 

钟原:“其实,他在国外有两家控股的投资银行。”

 

我挠挠头,不解,“投……投资银行是什么?很容易控股吗?”

 

钟原答道:“不算太难。”

 

“呃,你想表达什么?”

 

钟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自顾自地说道:“除此之外,他还在国内控制着一个规模不算小的财团。”

 

财团……投资银行……控股……

 

这些字眼连在一起,我终于明白了钟原想要表达什么了。

 

最后,钟原捧起我的脸,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,说道:“木头,我希望你不要嫌弃我。”

 

我:“……”——

 

见家长

钟原之前和,他爷爷在银行工作,他爸爸是个大学教授,他妈妈是全职太太。因此,直以为,他家连中产阶级也算不上,顶多是衣食无忧,另外有些小钱。本来他花钱就不算大手大脚,虽然偶尔浪费下,但是后来听他自己赚钱,又觉得切都很合理,并没有多想。也因此,跟他在起也没什么压力,虽然家境有差距,但毕竟们同属于无产阶级,所以相差不大,方面的距离还不算难逾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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